是白衣战士也是摄影师，他们为战友留下最美肖像照

云心自在

" 每一个面孔，都折射医者仁心；每一个眼神，都闪耀人性光辉。"
2020 年，4.2 万援鄂医疗队支援湖北，为了记录这段历史，中国摄影家协会组织 60 余名摄影队员拍下了 4.2 万余张肖像照，每一张肖像都将个人逆行与中国战 " 疫 " 定格为永恒的瞬间，成为 14 亿中国人的集体记忆。
在这 60 余名摄影队员中，不乏摄影大家、资深摄影协会会员、久经沙场的一线摄影记者，但在这个群体中，有两位特别的摄影队员，他们是援鄂医疗队队员，在接到为天使拍照的任务后，又转身成为记录战友的 " 战地摄影师 "。
4 月 21 日，现代快报记者采访了两位 " 战地摄影师 "，听听他们 " 右手手术刀、左手摄像机 " 的幕后故事。
李洪振：一天时间，拍完 133 名医护人员的肖像照


△ 李洪振
李洪振是山东第一医科大学附属省立医院的重症护理主管护师，2 月 2 日，他跟随山东第三批援助湖北医疗队赶赴武汉支援，进驻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。在武汉，他既是拿起医疗器械治病救人的 " 白衣天使 "，又是拿起相机为同事拍下肖像照的 " 战地摄影师 "。
现代快报：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摄影的？平时喜欢拍一些什么照片？
李洪振：大概是 2008 年上大学时，跟同学一起出去旅游，喜欢拿着卡片机给大家拍照，慢慢地喜欢上了摄影。但真正进入摄影，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。平时，跟家人一起出去旅游时帮他们拍一些旅游照，也喜欢在医院拍一些大家工作的情况。
现代快报：在病区里，你拍到了哪些印象深刻的画面？
李洪振：来的时候，我就带着这个任务。这次有机会来武汉，见证这样一个历史性的事件，所以想作一些记录。
有一位 70 多岁的奶奶，在我们病区住院了三周，跟医疗队员关系处得非常好，我们也非常喜欢她。她治愈出院时，我们送她到门口，她突然转过身给我们鞠了三个躬，当时我们都落泪了，觉得武汉人民太不容易，也觉得我们做得有价值，当时就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一刻。
还有一次，我们的一位医生，在病区里忙了几小时，那时已经到了 3 月底，天开始热了，他快下班时眼罩里充满了雾气，眼睛和睫毛上全是汗水，坐在电脑前处理医嘱，我给他拍了张眼睛的特写。工作之余，我拍了大概有 1000 多张照片，其中精品的有一两百张。
现代快报：怎么参与进为医护人员拍摄肖像照工作中的？
李洪振：我们山东医疗队随队有两名记者，跟中国摄影家协会的老师们有联系，我有些照片也跟着报道发出去了，他们可能觉得我水平还可以，就让我负责拍山东三队的肖像照。时间紧要求严格，不能让队员长时间聚集。做足准备工作，花了一天时间拍完 133 人。我自己的照片是调好参数，让别人拍的。
现代快报：为同事拍下抗疫肖像照，你觉得有什么样的意义？
李洪振：意义非常大，对于山东医疗队来说，在一线没有专职摄影师，都是文字记者，用手机拍，所以我拍下的这些照片，肖像照和病区照片，都被山东省档案馆收藏了。能把我们在湖北抗疫的画面留存下来，把救治的画面定格为永恒，就很有意义。以后，当医护人员看到这张肖像照时，也能回味这段在武汉抗疫历史。
现代快报：在武汉，既作为医生又作为摄影师，你是不是有不一样的视角，有什么特别的感想？
李洪振：我会从医务工作者的角度去看，感触更深一些。比如气管插管，我知道这是一项非常非常危险的工作，一旦患者呛咳，就会有大量的气溶胶，医务人员的感染几率就会增加，非常危险，所以我会着重去记录这些。
对于拍摄肖像照来说，我们这些队员跟平常时期不一样，在武汉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，只露出眼睛，有时候眼罩里都是雾气，眼睛都看不到，只能看到防护服上的名字。拍摄肖像照，摘下口罩展示给大家，让大家看到医务人员的样子，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。有一句患者说的一句话流传得很广：觉得星星很亮的人，是因为他们没见过医护人员的眼睛。
王军：为同事留下很多照片，却找不到自己的
△ 王军
王军是陕西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队员，2 月 4 日，随医疗队赶至武汉，支援东西湖区的武汉客厅方舱、青山方舱，在武汉疫情紧急时刻，建起托起武汉的 " 生命之舟 "。
不同于李洪振，王军是医疗队一名联络员。在紧张工作之余，王军用镜头了记录了战友们在武汉一线最美的样子。
现代快报：能否介绍一下您在武汉时的情况？
王军：我是跟随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（陕西医疗队），在 2 月 4 日抵达武汉，先后在东西湖的武汉客厅方舱和青山方舱支援，我们医疗队共管理了 988 张床位，收治了 1235 个病人，3 月 17 日撤离武汉，共支援了 43 天。我们陕西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的 43 名队员都是来自陕西省人民医院的医务人员，我是医疗队的联络员，负责对外的联络，也是方舱医院办公室副主任。
现代快报：您是如何参与到为医护人员拍摄肖像照的工作中来的？
王军：3 月 3 日，我接到中国摄影家协会同志的消息，要为天使拍照，但当时中摄协的摄影师不够，我就主动请缨，我们医疗队的 43 位工作人员由我来拍摄。因为我也是一名摄影爱好者，也是陕西摄影家协会的会员。
现代快报：拍摄 43 人大概花了多长时间？
王军：条件比较艰苦，准备了三天时间，3 月 6 日开始拍摄，总共花了 2 天时间完成。拍摄都是在他们休息的时间进行的，有的刚吃完晚饭，准备充分一些，但更多的医生和护士是刚从方舱病房里出来，就被我拉到了帐篷内，因为想抓到他们最真实的一面，脸上有压痕、汗水，非常真实的一瞬间。
现代快报：作为医疗队的一员，您在拍摄同事时，交流起来是不是更方便一些？
王军：和摄影师拍摄不同，我和大家是同事、战友，所以能够更好地让被拍摄的医生护士融入拍摄时的场景，我想这样的环境能拍得更真实。除了中摄协这个项目，我还拍了很多我们医疗队员的照片和视频，当时撤离武汉时，在央视新闻 1+1 播放了一支我们拍摄的医务人员脱口罩的片子，播放量在 8000 万以上。
现代快报：您自己的肖像照是怎么拍的？
王军：这个项目中，我的照片是我调好相机参数，让同事按下快门。最近我在编辑一本武汉战疫的画册，队员们的素材很丰富，但我基本找不到自己的照片，只有几张合影，当时是借助了一个三脚架，我迅速进入人群才有了，对自己来说比较遗憾，但也说明了工作到位。
现代快报 +/ZAKER 南京特派记者 熊平平 王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