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岁奔赴抗美援朝战场，放牛娃击落“双料王牌”飞行员

禹娃

上海警备区杨浦第三退休所离休干部韩德彩——
放牛娃击落 " 双料王牌 " 飞行员
■程礼兵 解放军报特约记者 樊晨
新中国成立 70 周年阅兵式上，当 21 辆礼宾车组成的致敬方阵徐徐驶过天安门时，坐在首辆礼宾车上的空军战斗英雄、原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员韩德彩，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16 岁参军，18 岁学飞行，19 岁奔赴抗美援朝战场，韩德彩这名旧社会贫苦的放牛娃，在人民军队中一步步成长起来，在朝鲜战场击落敌机 5 架，两次荣立一等功，被空军授予 " 二级战斗英雄 " 荣誉称号。
" 朝鲜战场异常残酷，今天的和平来之不易。" 韩德彩拿起手边的飞机模型，讲述了与一位美军飞行员 " 化敌为友 " 的故事。
1953 年 4 月 7 日，驾驶僚机的韩德彩跟随长机在执行掩护机场任务时，战机油料警告灯亮起，经请示后他准备返航。突然，塔台里传来急促的呼叫：" 拉起来、拉起来，敌人向你开炮了！" 韩德彩也立即呼叫长机：" 敌人向你开炮！"
话音未落，长机冒起白烟，韩德彩判断长机的发动机被击中。危急时刻，为掩护长机脱险，韩德彩立刻拉动操纵杆，和美军飞行员在空中缠斗起来。此时他驾驶的战机油料已经不多，无法长时间与有备而来的敌人周旋。韩德彩灵机一动，充分运用米格 -15 转弯半径小、机动性好的特性，几个翻滚动作后占据了主动。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，韩德彩猛烈开火，击中了敌机尾部的油箱，美军飞行员被迫跳伞，后被志愿军俘获。顾不上多看一眼惊险空战的战果，韩德彩驾驶战机返航，刚刚进入跑道，发动机就骤然停车。
时隔多年，韩德彩回忆起那一刻的情形，依然抑制不住内心激动：" 当时就感觉非要把对方打下来不可，更惊险的是油料告急，再晚十几秒，我就没法着陆。后来他们说你太悬了，可军人怕死就当不了好兵。" 韩德彩后来才知道，当天被他击落的是在朝鲜战场上执行过 70 次空中作战任务的美国空军 " 双料王牌 " 飞行员哈罗德 · 爱德华 · 费席尔。
1997 年 10 月 18 日，费席尔与韩德彩在上海 " 久别重逢 "。面对昔日的对手，费席尔又是敬礼又是拥抱，并将一架由其父亲制作、放置在他办公桌上 40 多年的 F-86 战机模型赠予韩德彩。韩德彩回赠的是他亲手书写的一幅书法作品 " 着眼未来 "。他说：" 军人最懂和平的意义，感谢和平让我们重聚，希望未来依旧和平！"
如今，已是耄耋之年的韩德彩十分关注公益事业，10 年间在家乡先后捐建了 2 所希望小学。他还经常受邀到学校、部队和地方党政机关宣讲国防教育，并在家中收拾出一间陈列室，把孩子们寄给他的信件、手工作品和自己获得的军功章放在一起。他说：" 军功章是党和国家对我的褒奖，这些信和物件是孩子们对我的认可，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！"
1959 年，韩德彩首次参加国庆阅兵，带领一个飞行梯队飞过天安门。2019 年，韩德彩坐在国庆阅兵式致敬方阵的礼宾车里，抬头仰望 160 余架战机组成的 12 个空中梯队呼啸长空，感慨万千。
" 人民空军是在战火中锤炼、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。当年，年轻的人民空军凭着‘空中拼刺刀’的精神打出了一片和平的天空，也赢得了对手的尊重。如今，空军官兵要牢记初心使命，发扬光荣传统，练强胜战本领，为祖国守护和平的天空。" 韩德彩说。


（本文刊于《解放军报》2020 年 10 月 22 日第 1 版）
栏目主编：顾万全 张武 本文作者：解放军报 文字编辑：杨蓉